青島日報/觀海新聞 評論員 王學義
“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。”
最近,稷下學宮遺址的確認,為山東省的考古成就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從2017年6月開始,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對齊故城大城及小城西側(cè)進行了大規(guī)模的詳細勘探。通過5年的考古勘探和發(fā)掘,證明齊故城小城西門外建筑基址群,為整個齊故城西墻及南墻外側(cè),唯一一處戰(zhàn)國時期高等級的院落式建筑群。
史料記載,公元前374年,齊桓公田午在位時創(chuàng)辦了稷下學宮,因其位于臨淄稷門之下而得名。稷下學宮經(jīng)歷六代君主,其中匯聚了當時一流的人才。在前后150多年的發(fā)展過程中,稷下學宮一直是當時的思想文化中心,影響遍及列國,在中國乃至東方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。
稷下學宮里所潛藏的“人才引育密碼”,對于今天山東的發(fā)展依舊具有重要意義。
1 高薪引才,鼓勵創(chuàng)新
這里需要注意,中國歷史上有兩個齊桓公,一個是我們所熟悉的“春秋五霸”之首,任用管仲為相的齊桓公,名叫姜小白,死于公元前643年,當時齊國國姓是姜,世稱“姜齊”。后來,田姓權臣篡位,改為“田齊”。第二個齊桓公名叫田午,乃田齊的第三位君主。又稱“田齊桓公”或“田桓公”。稷下學宮就是田午所創(chuàng)。
齊國以稷下學宮為基地,向天下人才伸出了橄欖枝。當時,戰(zhàn)國諸強也在進行“搶人大戰(zhàn)”,為了能夠勝出,齊國開出了極為優(yōu)厚的待遇。比如,稷下學宮中的“稷下先生”、學士不僅可以“不治而議論”,也可以“不任職而論國事”,還可以以此申報功名,如獲認可,就能受封“上大夫”,享相應的爵位和俸祿。用今天的話說,就是人才可以不坐班;給學歷;工資和職級都給得高高的……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,這顯然足夠誘人。
于是,文學游說之士數(shù)千人云集稷下學宮。其中有淳于髡、鄒衍、彭蒙、宋钘、慎到、田駢、兒說、王斗、環(huán)淵、接子、季真、尹文、田巴、鄒奭、荀況、魯仲連等著名學者。齊國為他們“開第康莊之衢,高門大屋,尊寵之”,勉勵他們著書立說,講習議論。“稷下先生”們在合理繼承歷史的前提下,競相發(fā)表新學說,研究新問題,吸收新思想,更新舊觀念,創(chuàng)下了“前空往劫,后絕來塵”的歷史絕唱。
稷下學宮不僅是黃老學派與管子學派的派生地,還很有可能是戰(zhàn)國時期“氣”論思想的發(fā)源地。作為戰(zhàn)國中后期儒家代表人物的孟子、荀子,其思想形成與發(fā)展,直接受到稷下學宮的影響。雖然錢穆先生認為,孟子不屬于“稷下先生”,但其與稷下學宮之間的密切聯(lián)系,卻是毋庸置疑的。
2 涵養(yǎng)生態(tài),開放包容
把人才引進來,也要留得住。既要做人才“收割機”,也要做人才“播種機”。這就需要涵養(yǎng)良好的人才生態(tài),呵護開放包容的環(huán)境。
稷下學宮內(nèi)薈萃了當時的儒、墨、道、法、名、兵、農(nóng)、陰陽、縱橫家等各派的著名人物,他們紛紛開設講壇,大力宣傳和傳播本學派的思想理論,駁難其他學派的觀點,形成“百家爭鳴”的局面。稷下學宮成為當時的學術中心和教育中心。
梁啟超描述百家爭鳴時說:“孔北老南,對壘互峙,九流十家,繼軌并作。如春雷一聲,萬綠齊茁于廣野,如火山炸裂,熱石競飛于天外。壯哉盛哉!非特我中華學界之大觀,亦世界學史之偉跡也。”郭沫若則稱:“周秦諸子的盛況是在這兒形成了一個最高峰的。”
齊國統(tǒng)治者對各家學派在學術觀點上并未設立什么限制,呈現(xiàn)出開放自由的氛圍。各家學派在這種寬松的文化環(huán)境和穩(wěn)定的社會環(huán)境中,共存并立,自由發(fā)展,共同促進了稷下學宮繁榮局面的形成。
激烈的學術論辯,也加速了不同學派之間的思想滲透、融合。他們通過長期爭鳴,發(fā)現(xiàn)只有取人之長,補己之短,才能獨樹一幟,為社會所接受。于是,以相承為主流的融合發(fā)展,逐步成為新的趨勢。比如,荀子從儒家學派出發(fā),揚棄諸子各家之說,匯通百家之學,建立起一個更加龐大、完整的思想體系。
3 注重實際,各盡其能
引才不是為了裝點門面,不能搞形式主義,而是要善于識才、樂于用才。要善于整合人才資源,服務于經(jīng)濟社會發(fā)展。
稷下學宮是齊國的智庫,其所吸引、招徠的稷下學士,并非醉心于學術爭鳴而逃避現(xiàn)實的隱者,而是熱衷于社會現(xiàn)實的“熱血之士”。
“稷下先生”們經(jīng)常與當時齊王和官員進行對話,或著書立說,以此影響執(zhí)政者,指導齊國生制定政策。有的還直接參與政治活動,充當齊國的謀士,促進了齊國在各方面的活躍和進步。
比如,齊宣王與孟子曾多次討論政事,僅《孟子》一書就有17處之多,涉及內(nèi)容非常廣泛。淳于髡曾在“齊欲伐魏”的關鍵時刻,及時向齊王分析了形勢。王斗通過把齊宣王與齊桓公對比,使宣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從而向其推薦賢臣。一些“稷下先生”還奉齊王之命,肩負外交重任,出使別國。比如,鄒衍就曾出使趙國。
同時,“稷下先生”是當時的知識分子代表,他們能夠改善齊國官員隊伍的知識結構,從而進一步改善政風,為齊國的發(fā)展奠定了良好基礎。
兩千多年之后,當我們重新面對稷下學宮,應該認真去研究其中的“人才引育密碼”,汲取精華,發(fā)揚光大,打造更加強大的齊魯文化軟實力,為山東的高質(zhì)量發(fā)展而助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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